杨健：看老虎杯足球赛 规则就是来让人钻空子的

　　杨健

　　介绍一项著名足球赛事——老虎杯，全称是老虎杯东南亚足球锦标赛，名称得自主赞助商新加坡虎牌啤酒。

　　老虎杯水平很低，纯属东南亚球队的自娱自乐；老虎杯时间也很短，1996年诞生，2004年即夭折，总共举行五届，满打满算8年，比老虎一生的寿命还短。

　　之所以拿老虎杯来说事，是受了奥运会羽毛球女双消极比赛的启发，但为免使多情而敏感的中国足球再度“躺枪”，只能去东南亚找靶子。老虎杯最大的话题，或者说唯一话题，是假球、赌球与黑哨。而堪称佳话者，是1998年老虎杯，这项短命赛事的第二届。印尼队与泰国队在小组赛最后一轮相遇，交锋之前两队已携手晋级，本是一场无意义的比赛，但根据规则，此役胜者将在半决赛与东道主越南队碰面。两队都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输掉比赛，于是，无意义的比赛成了有意义的比赛，进而成了有趣味的比赛。

　　有趣中的最有趣者，是在双方打成2比2后。可能是考虑到本队净胜球多于泰国队——平，无异于胜，而胜，有违输球之初衷。迫不得已，印尼后卫埃克多诺在比赛补时阶段一脚怒射攻破自家球门，令对手泰国队无力回天。

　　用消极比赛来形容这场经典战役，实在太过文雅了，也失之精确。事实上，两队都以非常积极的态度面对这场比赛。据说比赛中，两队球员反串角色、舍身为对手堵枪眼的镜头比比皆是。

　　经典中的最经典者，是埃克多诺绝杀兼自杀后，泰国球员或掩面而泣或仰头长叹的镜头，于今思之，仍为之动容。何等悲壮，何等惨烈？维拉潘为平息众怒，对印尼泰国两队进行处罚，各罚款40000美元，进球功臣埃克多诺终身禁赛。

　　此时重提老虎杯，对于受到国际羽联处罚的8位姑娘来说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。不过每当羽毛球女双赛场上那些趣味的画面从眼前闪过，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“邪恶的联想”。人们干出什么糟糕的事情，行为路径无非是：先是自鸣得意，相信目的总是证明手段的正确；接着恶形恶状，全然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架势；而当道德上失风时，便将一切归咎于愚蠢的规则，自己显得很委屈。

　　西方人说，制度不断完善，根本原因在于道德自律是一件可望而不可求的事。事后想来，此言不虚。老虎杯足球赛已成往事，如今上演的是老虎杯羽毛球赛，相信未来老虎杯还会继续为某项运动冠名。所谓规则，就是用来被人钻空子的。

　　（作者系资深媒体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