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知道英国人不耽于口舌之享,但从没见过如此糟践自己味蕾的。善于烹饪的法国人经常嘲笑海峡对岸的邻居,松露、鹅肝、鱼子酱的滋味对于英国人来说,就像塔西提岛一样遥远而陌生。反正,当姑娘们饥肠辘辘时,永远别指望能在奥运村里找到一碗水饺云吞面或者当归炖牛肉,那是沙县小吃。
什么叫新鲜?什么叫纯天然?且听现身说法。
有人去埃因霍温出差,在餐馆点了一份牛排。苦等两个小时,跑堂才把牛排端上来。这哥们儿有点恼,讥讽跑堂:难道你这牛是现杀的?跑堂听了并不生气,把他带到窗口,问:先生,您看到了什么?答:草地啊。又问:草地上有什么?答:牛啊。随后,跑堂正色道:先生,我可以负责地告诉您,两个小时前,您盘子里的东西还在这片草地上吃草呢。
俞觉敏听了这故事,估计要泪奔了。一个月前,女排在世界女排大奖赛上输个底朝天,总结败因,他抛出了著名的“断肉三周说”。是啊,食品安全很重要。用了瘦肉精的八戒,犹如服了类固醇跑百米破纪录的本·约翰逊。二师兄,你又一次欺骗了世界。
作为无肉不欢的主,我对姑娘们的处境深表同情,所以这一次奥运会,我格外关心女排。一是关心她们的睡眠,躺在1米73的床上用什么来搁脚;二是关心她们的伙食,姑娘们,伦敦有肉吃吗?
结果非常遗憾,女排泪别伦敦。原因我不多说了,王治郅的段子我再贴一遍吧——英国人最著名的菜有三样,一是炸鱼,二是薯条,三是炸鱼加薯条。沈宏非先生要是知道了,会气得把烟斗给吃掉的。
都知道英国人不耽于口舌之享,但从没见过如此糟践自己味蕾的。善于烹饪的法国人经常嘲笑海峡对岸的邻居,松露、鹅肝、鱼子酱的滋味对于英国人来说,就像塔西提岛一样遥远而陌生。想让英国人如法国人、意大利人还有我们中国人那样,几小时耗在厨房里,难度系数等同于把冰块卖给阿拉斯加人,把石油卖给沙特人,把海水卖给马尔代夫,把金立语音王卖给苹果研发部……
此类句子,诸位可以根据自己口味接龙。反正,当姑娘们饥肠辘辘时,永远别指望能在奥运村里找到一碗水饺云吞面或者当归炖牛肉,那是沙县小吃。
这么说并不意味着伦敦人在故意刁难中国运动员,依伙食之糟糕而论,英国人其实是无论贵贱一视同仁的。
我读过一本罗素的回忆录,他小时候住在爷爷家,功课做得好,爷爷大喜,特地犒劳他吃了一顿大餐。什么?一小碗土豆泥,一小碟苹果派。还不如薯条过瘾呢。罗素爷爷是谁?维多利亚时代大英帝国的宰相。你能想像李鸿章孙子考试得高分,爷爷只赏他一包茴香豆吗?
在开幕式上,BBC调侃我们中国代表团把厨房都搬过来了。现在看来,还真不妨一试。相信每个从伦敦回来的人都能诌上这么一段——奥运村的早晨是忙碌的,无心顾及什么美味,往往见到人少的队伍便排在后面。一盘薯条或许是最快捷的,厨师顾虑到了薯条的营养偏少,便在炸薯条的时候,加入了一条小黄鱼。不下5分钟便吃完了,跨上大巴车,沿着专用道,奔向排球馆。
在只有炸鱼加薯条的日子里,谈论东坡肉是可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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