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届奥运会,与羽毛球的包揽的惊喜剧情相比,乒乓球的包揽就显得波澜不惊。在电视机前不仔细看,满场的中文“加油声”,3:0的大比分,都不太像是一场高水平的奥运会决赛。而现实也是如此,当国球给观众的胜利越来越多时,不可否认的是,我们的对手,只剩下了自己。前夜女团如此,昨夜男团亦然,韩国队出场的队员都是已经在乒坛十年多的选手,可想而知,无论水平高低,早已经一招一式被写进了教学课里。而乒乓球的包揽最精彩的两场比赛恰恰来自于男单和女单的内战。
这就和“华山论剑”一样,第一季还有看头,因为五个大侠还都各自为政不服周要夺“九阴真经”,到了第二季“神雕大侠”杨过崛起时,“华山论剑”已成为一场茶话会,没有对手,一老丈人带一女婿加一养子,高手比划都不比划,也只剩下了一座座神龛。
这导致了一个结果,如此的“华山论剑”还要不要搞下去?以中国目前的体育格局,少不了乒乓球奥运会金牌这支兴奋剂,所以中国乒乓球率先搞起了“养狼计划”,这和郭靖大侠送杨过去全真教一样,名曰是培养对手,其实是维护自己的江湖地位。但不可忽视的一个现象是,当林丹对阵李宗伟的票卖出比网球天王争霸战还高的票价时,乒乓男团的比赛靠的是国内旅行团的包场。
我们培养了无数的乒乓球绝世天王天后,但他们只是冠军,在市场体系中,明星主要体现在其商业价值,而中国如此大的市场,乒乓球的冠军却没有成为最具号召力的体育明星。全球一支独大的地区垄断体育运动比比皆是,但像中国乒乓球这样的现状却是极少。无论是美国的棒球大联盟还是印度的板球或是泰国的泰拳,其冠军必然是本土商业价值最高的体育明星,而中国乒乓球队的几代高手,并没有国际大品牌签约其为代言,也没有开发出鲜明的个人品牌,几个以集体露面的国有企业广告更像是一种赞助形式,没有体现明星的商业价值。
以成绩而言,以公众形象而言,以传播力而言,乒乓球都远远高于其他项目,那么乒乓球为什么在市场中不被“认同”呢?
2004年雅典奥运会前,可口可乐签约的运动员当时还名不见经传,“中国移动”签约的都是已经功成名就的乒乓球冠军,结果,可口可乐当年签约的两位运动员,刘翔创下了奇迹,滕海滨成为那届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唯一获金牌的队员,可口可乐的选择大获全胜。
本届伦敦奥运会,奥运赞助商宝马广告的代言人选择也让大家有点陌生,除了大名鼎鼎的刘翔,剩下的两位:雷声和徐莉佳都不是热门项目的明星,结果同样蹊跷,这两位都创造了中国在这个项目上金牌的突破,而刘翔因退赛创造的传播效果并不比这两位差。
抛开商业的阴谋论,由此可以看出,乒乓球队常年的王者之位并不受商家的青睐。而与此对比的是,在体育举国体制下,乒乓球队的成员确是体制内走的最顺的,无论是蔡振华的几级跳,还是刘国梁的上位,即便在山西,一个乒乓球队员是非常“吃香”的,但不是在商业市场,而是在体制内。我认识的一位曾经的乒乓球省队队员,从上学到工作,非常顺利。上学的时候,就有很多私人老板聘他当陪练,山西煤焦系统的大佬钟爱乒乓球几成传统。而工作时,有许多大型国企、事业单位抢着要,看重的就是每年可以代表单位或者系统去整个冠军回来。
当国球再次在奥运会包揽时,这两条路的分歧也就越大。是要搞一个培养自己体育明星的商业联赛,还是以奥运为主的体制内精英运动队。但我们别忘了,“华山论剑”为什么只搞了两届?
本报记者 刘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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