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在酷热天气中比赛的描述,’94美国世界杯时瑞典队的拉尔森最为幽默:“在玫瑰碗的阳光直射下,有一根叫‘拉尔森’牌子的奶油雪糕正在融化。” 语言的幽默掩盖不了比赛的残酷,那一届世界杯平均温度高达42摄氏度,要不是为了保证体力,一世英名的马哥可能也不会服用像“麻黄硷”这么低档的药物。 昨天,几乎一整夜都泡在水里的哈吉有气无力地给《海湾新闻》报的记者打了个电话:“亚足联的官员应该送监狱,在这个时候,这个地区进行比赛无疑是折磨人。” 多哈有多热?当国际台的老赵像块黑炭般出现在我与范志毅身边时,惊魂未定地说:“你在桑拿房里先做30个俯卧撑,喝口凉水,再做30个俯卧撑,就找到多哈的感觉了。”后来他简化了程序:“在桑拿房的干蒸室里要个跑步机,跑上15分钟……” 在我看来,中国队一向属于“本品怕冷、防潮、勿晒、小心轻放、切勿倒置”一类的产品,因此我很少帮他们在失败后找客观原因。但这次我真正担心的,却是两连胜后的中国队会不会在愚蠢的勇气下与卡塔尔队抢攻,然后像堂-吉诃德一样被风车卷走。 “保平争胜”是一枚硬币,一面是’97版,另一面是’2001版。一枚硬币抛上空中,却可以决定两种命运。 ’97版的“保平争胜”之所以臭名昭著,是因为那一战已不容再平,这个“反动”口号最终将希望洗劫一空;’2001版的“保平争胜”之所以没有被竖起中指,是因为它是一个战术概念,符合正常人的逻辑习惯。 中国队内部是否有一种“争功心理”?是否有一种“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大产”的冲动?是否开始出现“把无知当个性”的回潮? “乘胜追击”、“宜将剩勇追穷寇”等名句最符合中国人的愚蠢豪情,在多哈,一轮圆月又将勾起人们疯狂的情绪———我们要胜利,我们要连续胜利,要取得继往开来的胜利。然后我们狂呼着“刀枪不入”的口号被卡塔尔人的圆月弯刀击中。如果说’97“保平争胜”是一次反动,’2001“保平争胜”就是一次机智,一个前线记者最了解这支队伍目前的身体状况与心理状况,他们这时不应该顾及“政治”上的圆满,而应该考虑一个直立动物本身的负荷。即使米卢,这时也应该像战略家一样审时度势,而不应该被“扮酷”的欲望主宰,让范志毅、郝海东、祁宏像一根根冰棍被晒化……又见“保平争胜”,但这一次它不会被唾沫淹没。 (足球报) |